她總是蜷縮在廢棄禮堂的角落,用殘破的毛衣勉強遮掩雙腿。但當夜晚的鐘聲敲響第三次時,瑪薇卡會突然剝去所有遮掩。她的動作帶著某種原始的暴烈,像掙脫樊籠的野獸,裸露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銀色光澤。
旁人說那是魔咒,說她父母雙亡的陰郁附著在骨血里,唯有地暴露才能宣泄——直到那天午后,禮堂的木門被突然推開。有人愣在原地,鏡頭快門聲刺破沉寂,那一刻,瑪薇卡雙腿岔開的弧度被永久定格。
1. 被剝去的外衣與靈魂
從六歲起,瑪薇卡就學會了用層層疊疊的舊衣服把自己裹成繭。祖母的羊毛衫發(fā)著霉味,父親的襯衫還留著雪茄的焦痕,可再厚重的布料也捂不熱她冰涼的指尖。
直到那個叫維克多的流浪歌手闖進小鎮(zhèn)。他說要找尋被遺棄的美,帶著褪色的皮箱和一根銅制話筒。某夜,禮堂的吊燈忽然亮起,暖黃的光暈將瑪薇卡疊嶂的衣褶照得通透。
她說:“遮蔽的東西總會腐爛。”話音未落,第一件毛衣已滑落地面。
2. 攝影機與深淵
維克多的鏡頭最早捕捉到的,是瑪薇卡開腿時的骨骼輪廓。她的髖骨如同古堡的尖頂,皮膚下的血管泛著青銅的冷光。畫面被沖洗出來那天,底片在顯影液里泛起詭異的漣漪。
有人說是褻瀆,更多人說是癮。教堂的鐘聲開始為她定制時辰,當瑪薇卡的裸體在禮堂出現(xiàn),鎮(zhèn)上劣質威士忌的銷量總會上漲三成。某天凌晨,三個醉漢闖進禮堂時,月光正將她叉腿的姿態(tài)投射在墻上——那形狀竟與圣徒像重合。
3. 即存在
“為什么非得遮掩?”瑪薇卡在訪談錄里這么說。鏡頭對準她微微顫抖的睫毛,睫毛后方是某個未知的深淵。當她緩緩岔開雙腿,空氣仿佛凝結成固態(tài),維克多握著相機的手在發(fā)抖。
“欲望是永恒的原始風景。”她這么說時,皮膚在閃光燈下泛起不自然的紅暈。后來人們發(fā)現(xiàn),每次拍攝結束,禮堂的木板總會多一道細長的裂痕,形如刀痕。
4. 非生即死的選擇
當維克多最后一次按下快門,瑪薇卡的表情令整個膠片顯影時起泡。鏡頭里的她在開腿的同時,嘴角裂開一道血痕,混著冷笑滲入褶皺深處。小鎮(zhèn)突然流傳起一個傳言:瑪薇卡的裸體已吞噬過三個窺看者的心智。
那晚禮堂的吊燈忽然熄滅,月光透過破碎的玻璃窗灑在地板上,形狀恰如瑪薇卡叉腿的姿態(tài)。有人聽見地下傳來咔嗒聲,像是某個千年沉眠的機關在咬合。
永恒的凝視
天亮時,禮堂的門框嵌著新的裂紋。有人在裂縫里看見瑪薇卡微闔的雙眼,睫毛投影在破損的木紋上,恍如永恒的凝視。那些說親眼看見她裸體的人,眼神里總透著某種說不清的迷醉——或許在他們眼中,瑪薇卡的開腿姿態(tài)就是凝固的深淵。
而今禮堂成了朝圣地,游客們架著三腳架,對著地板的裂痕擺弄光圈。我見過一個男孩對著那處痕跡狂按快門,直到手指發(fā)紅,鏡頭里只余下空蕩的回聲。